一团火华

大烨,懒癌患者,偶发勤劳

【池陆】陆队长在池震家阳台抽烟(甜完)

更新太虐,虐到我失眠。见不得池陆互相猜忌,见不得陆离什么担子都xjb自己扛,见不得这种满满的BE气息。太有毒了,不喂自己一个甜饼我也太惨了8

求官方满足一个就想看池陆谈恋爱的甜饼爱好者小小的愿望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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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请用三个词语形容陆离。

池震:第一个词,柔软。

 

池震力排众议,坚持说,陆离是个柔软的人。

这么发言时,得特意挑陆离不在的时候,不然容易挨揍。陆队长啥啥都软,除了拳头。

陆离赶早起床去局里交报告了,池震才敢躺在还带着人余温的被窝里,好像在幸福的小河里晒着太阳划小船:陆离这个人呀,是真软。

腰软,柔韧性贼好,谁抱谁知道。(应池先生要求该句删除)

脸颊软,娃娃脸,吃饭的时候像仓鼠之类小动物,嘴巴塞得鼓鼓囊囊,不戳一下手指都想抽抽。

头发软,发丝细,柔顺,尤其是刚吹干或者出了不少汗的时候,手指埋进陆离的发丝里,那就是多情种进了温柔乡,喜欢得撒不开手。

头发软的人,那心肠也是软的。老话经得起推敲。

池震老早时候和陆离站在天台上,对面是烂尾楼,头顶是阴霾天。一件谋杀案刚刚告结,陆离却在那会儿和他谈起桦城的雨。

陆离不喜欢雨,雨水砸在地上,激起那些泥渣碎屑,深埋在地下的污秽,下一遭雨,就得被翻起来一遭。

陆离说,每年都有五十个杀人犯,抓进去了,第二年又有五十个等着。这世界没有变好。

比起感慨陆队长坚定不移的悲观主义,池震第一时间诧异的,却是他的多愁善感。池震不对陆离的悲观感到惊世骇俗,一个人低头凝望着深渊太久,眼前自然是瞧不见亮的。

但那会儿的池震觉得,多愁善感放在陆离身上,不合适。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,突然就从土壤里发出了嫩芽,狂风暴雨吹不折,但不是死物,终究还是能觉出寒凉温热来。

于是池震第一次想到,陆离是心寒了。这么个滋味,他经受过多少次了。

警察真不是人当的,池震说。

和陆离相处久了,池震又觉得多愁善感这个词确实需要修正。多愁得细腻,善感更要体察,作为一个恨不得24/7办案的工作狂,陆离没那耐心和时间。他不撞到头破血流,便像是不知道疼。

于是池震想到柔软这个词。放在陆离身上,那么的不合时宜,却又带着溢满了酸涩的恰如其分。

鸡蛋仔想发表异议,说震哥你清醒一点,我师哥这么个铁血真汉子,是不是打你还没打够?

池震让他闭嘴。陆离揍我那都是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到底看没看更新?冷暴力不算!

鸡蛋仔:可是……

池震:没可是。就冲着你这么蠢,你师哥都没揍一顿让你滚出刑侦队,就说明他心肠可软,无条件护犊子!

鸡蛋仔想反驳一下我不蠢,但回顾一下剧情,觉得好像不太有立场。

老石说,我们从解剖学角度来解释一下这个现象。

你看一颗心脏,筋肉连着血管,扑通扑通收缩舒张,软吗?软。

但就是这么一颗心,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,一颗心脏就能这么扑通扑通地把血液泵向他的四肢百骸,周而复始不知疲倦。

而且这么一颗心,你一刀捅进去,若不熟悉医理角度,十有八九还不定能捅穿捅破。心是软的,可那骨头却是硬的。于是一个人,几经摔打,承受了那么多外力打压,却还能站起来,还能朝前走。

老石一边解释着,一边摆弄着手术刀,手腕一转,刀刃寻好了角度,也就那么利索地将一颗心捅穿了。

池震:……

池震转移话题,说来聊聊我们刚恋爱那会儿。

那会儿有个PUA相关的案件,相当糟心,陆离把自己绷成了一根高压线,连续通宵了近72个小时,结案的时候整个人简直可以直接打包送尸检科。(老石:别给我找事)

池震开车送人回家。应该的,毕竟陆离为了给他妈凑手术费把自个儿的SUV卖了。

到陆离家楼下的时候,陆离坐副驾驶上没动。他望一眼楼上自家亮着灯的客厅,转向池震问有没有烟。

池震拿烟给他,又有点犹豫:你不是戒了吗?

陆离不说话,低头就着池震手里的火机点了烟,转开脸把烟雾呼去窗外的夜色里。连续抽了三支,陆离用两手用力拂了拂大腿面,手不再抖了。

陆离开门下车。池震目送他进楼,无声无息的,感应灯不亮,陆离就那么默声走进黑暗里。

一个被深渊凝望的人,似乎注定了身披黑夜。陆离总忘记抬头,于是池震只好提醒他,多看看星空,多高,多远,多亮啊。

池震在那一晚意识到,他得好好看着陆离。最怕当陆离朝着深渊纵身一跃时,旁边没有谁能拉他一把。

 

池震说,第二个词,固执。

 

这是提起陆离就绕不开的一个特质。前面说了,陆离这个人,不撞到头破血流是不知道疼的。知其不可为而硬为之就是陆离,喜欢他的人(比如池震)会觉得是勇士,不喜欢的,就要骂一句莽夫。

陆离连疼都不怕,自然更不怕骂。

池震嫌弃过这份固执,往后却觉得幸运。陆离的固执就像河蚌坚硬牢固的两扇壳,虽然让他的柔软不见天日,却也能把一切危机四伏抵挡在外。

怎么样让一只傻河蚌张开呢,得给他加热。用不着刀棍相加,温度上去了,河蚌自己也就开了。

鸡蛋仔:这么开的河蚌,不都被人给吃了。

很有道理。要不陆离怎么死扣着两扇壳,甭管池震多少热情浇灌都不见开呢。

 

索菲回澳门的时候,池震去送机。

临过安检的时候,妹子转过身面对他,眼睛红了一圈,大骂池震你个渣男!然后哒哒哒跑去安检口排队,再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。

终究没落下个好聚好散。渣男这个名分,池震认了。

池震打心眼儿里是个偏冷漠的人。他是一个人长起来的,没有收到过生活多少善意和优待,于是也没太能学会怎么把温情分出一些给旁人。

池震很有一段时间是靠着这份冷漠过活的。当律师的时候,他拿当事人的钱,堵受害人的嘴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良心抽搐两下,日子照过。后来当了酒吧老板,从人活成鬼,不靠性子里那份疏离撑着,人间怕是待不下去,只好堕进地狱去万劫不复了。

人间的悲欢并不相通,我却只觉得他们吵闹。池震去微博上的鲁迅bot里给这段话认认真真点了个赞。

池震拒绝索菲的时候,说你简直就像只蜜蜂,嗡嗡嗡嗡的可吵死我了。谁能喜欢蜜蜂呢,没人!

这么说的时候,他揣着明白装糊涂,做贼心虚,几乎不敢看妹子的眼睛。一个人的喜欢,就像蜜蜂振翅的声音,总绕着同一个人转,哪里能藏得住呢。

于是来一道应用题。

一只每秒振翅300次的蜜蜂,绕着一只被60度恒火加热的河蚌飞舞,请问,在蜜蜂被打死之前,池震啥时候能和陆离好好吃一顿饭?

陆离胃有毛病,一个原因是偏头疼止痛药吃多了,另一个原因就是凶手作案他不挑时间,刑侦队长的饮食很难规律。

于是池震跟陆离打招呼的方式从最初的冷眼互瞪进化到眉目传情(温妙玲:这个描述太主观了8池警官?),又进一步衍生了一句口头禅:吃饭了吗?

陆离最开始懒得理他,池震老问,老问,陆离烦了,说没呢。

池震打蛇随棍上:那一起吃饭去呗!

于是陆队长和池警官除了经常开同一辆车出警,还经常开同一辆车去觅食。

陆离是一个对美食热情不够大的人,事情多了,俩包子或者一碗粉就对付了。池震说你这习惯得改,看看这小细身板,一瞧就是缺乏幸福感。

陆离低头吸拉面,两颊鼓鼓囊囊,闻言提着眉毛抬眼看池震,还眨巴眨巴眼,攻击力堪比98k。池震捂着心口说这饭没法吃了!

两个人一起吃过若干次饭,看过几场电影之后,陆离有一晚开着卖掉SUV后换的小破吉普送池震回家。池震眼瞧着河蚌的两扇壳张开了一条缝,心里的小蜜蜂嗡嗡嗡地一会儿飞成个8,一会儿飞成个419。

池震挤眉弄眼,说上去坐坐?

陆离:这么晚了,有什么好坐的?

池震:喝杯茶?歇会儿?

陆离盯着他:……

池震:上我家抽支烟吧。阳台景色挺好。

陆离沉默了一会儿,池震安慰自己,这是一个戒烟人士所持有的正常的面对复吸犹豫不决的态度。陆离犹豫完了,点点头同意了。

陆离坐池震家阳台上抽了半包烟,烟蒂把烟灰缸塞得满满当当。池震都有些慌了,说劲儿不够还是怎么的,改天我给你整点儿大麻?

陆离瞧着远方的城市灯火,明明灭灭,每个亮着的窗户里面都是一个家。

陆离是勇士,不是莽夫,只是倔,不傻。

陆离指间夹着烟,半张脸前是那些半透的雾霭,柔和着神情在夜色里偏头看池震,像个幻觉。

你是不是喜欢我?陆离问他。

吧嗒一声,蚌壳开了。

 

池震说,在恋爱故事之前,还得说最后一个词。温暖。

 

温妙玲以前鼓励过池震,别怕疼,大胆追,你发现没有,其实你们俩还挺像的。

池震:哪儿像?

温妙玲:都挺轴的,查案这件事上不妥协不让步,执着于真相,笃信正义。表面上看千差万别,内核却很一致,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。

池震嗤之以鼻:一块钱硬币,一面菊花一面1?

温妙玲:……

当天晚上池震就遭到了一顿暴打。池震怨念,人社科的妹子嘴忒碎。

池震没觉得陆离和自己像。世上人千千万,把每个人比作拼图,因为大家伙各不相同,才能拼出一副五彩斑斓火树银花来。池震觉得,陆离和他就是两块正好相接的拼图,每个棱角凹凸都契合得刚刚好。

一个刚,一个怂。一个雷厉风行,一个谨小慎微。一个不善变通,一个圆滑世故。一个简单粗暴,一个迂回辗转。

但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是,陆离的内核是柔软的,温暖的,人情化的。而池震是冷硬的,在同理心蔓延之前,他的眼前永远拉着一道标尺,法律和现实。

时间和经历将他们各自磨砺成相遇时的模样,但那些深埋于心的特质,却早已经在更久远之前就被雕琢好了。

董令其给了池震警察身份,给了他枪,给了他证据,证明他和陆离不共戴天。但池震终究没能下手。即使在最为扑朔迷离的时候,他也无法去怀疑陆离作为一个警察的正直与良知。

陆离在一个完好温暖的家庭里长大。人生的前20年里,他是一株向阳生长的植物,即便张牙舞爪地攀爬和伸展,但从来都是无害的,宁静而有力,充满生机。陆离是沐浴着阳光长大的,他的心里承载着光与热。

而池震遇到的是20岁之后的陆离。一块被打碎之后重新粘合的瓷器,锐利的碎片四处支棱着,斑斑痕痕,那些四分五裂后的痕迹,陆离从不遮掩。那些裂缝无法阻止别人看到陆离曾经有多么完好和漂亮,而就在那碎裂的缝隙里,岩浆翻滚,光热不绝。

投身案件,绷紧了神经的陆离就像一座行走的火山,喷薄固然和外力有关,但内部消耗巨大的自我拉扯往往占据主导因素。

池震最见不得他要炸不炸的时候,那些光热灼灼发烫,仿佛要让陆离再一次破碎,每一次碎裂都是剧痛。池震见不得他那样神思恍惚,摇摇欲坠。

池震抻着陆离的领子,把人压到墙面上,四目相对,仍旧能在他眼里的余烬中找到燃烧的痕迹。他逼问陆离,你怎么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!

而陆离的固执却很少能分辨时间与场合对错。

陆离说过,还挺期待能和池震这个难搞的律师在法庭上再针锋相对一次。池震只想说谢谢不用,对上您这么个又轴又刚的,我他妈认怂!

鸡蛋仔帮忙做背景介绍,说吴文萱那件案子,震哥和我师哥最接近反目的一次——

池震抽了一把他的脑袋:接近个屁!差远了!

陆离,一个柔软固执,深陷悲观主义却又笃信正义光明的警察,其实从没想过自己卸任离职穿第三次制服的那一天。

那把刀插在陆离胸口,再偏三寸就能捅破心脏,池震隔着ICU玻璃,站外头对着在昏睡中没法反驳的陆离大发雷霆。你就那么想死,啊?熬了这么些年,觉得一点儿留恋都没了是吧?这世界老不变好,那些渣滓烂泥,就随他去了?

陆离,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。你和这世界没完。你和我更没完!

池震咬牙骂完,狠狠砸了一下玻璃。陆离心率突然一阵跳,房间里机器叫起来,值班医生往里冲,护士面色不郁地把池震往住院部楼下赶。

池震几乎被吓了个半死。

后来,陆离躺回普通病房,就着吸管喝池震递给他的水,说那会儿他是听到池震骂自己了,他想反驳谁想死了,人最重要就是好好活着!

池震努努嘴,示意他点滴,病号服,伤口,问陆离:你觉得你活得好吗?

陆离失血过多还没恢复血色的唇勾了一下:不好吗?

还活着,能笑能乐能回嘴,不久就要能蹦跶外加给池震一记直拳了。

池震也跟着一笑:挺好的。

 

陆离大难不死之后还是做了些反思的。

 

心肠不能太软,得冷硬,得坚守底线。

池震又想翘班又想看电影又想烛光晚餐外加回家加餐,陆离严词拒绝。情人节怎么了,别人过情人节你就非得跟着过吗?好好活着就是为了过个情人节吗?

 

做人不能太固执,要沟通,要交流,少一点对抗多一些包容。

池震说你就陪我过个节怎么的了?别人过和我们自己过能一样吗,能一样吗,能一样吗!?

陆离说你别跟我这儿学宋小宝。

陆离放下手头工作,说各退一步。烛光晚餐不要了。

池震连连点头:成!电影之后直接回家,大吉大利今晚吃梨!

吃梨之前,陆离先给他吃了一口鸡。

 

最后,温暖还是要有的。桦城的阴雨天那么多,那么多的暗色,若不心怀些光热,自己也要哆嗦。

 

陆离在凌晨醒了,从池震四仰八叉的怀抱爬出去,去阳台抽烟。

外头夜色深沉,黎明前刻,月光已经消耗得将尽了,太阳却还迟迟未升起。陆离呼出一口烟雾,看着它们消散在浓稠的仿佛拨不开撕不烂的黑夜里。

池震拍着床垫叫他,离,陆离,给我回来!你不好好睡觉白天低气压倒霉的还不得又是我!

陆离还想接着抽烟:我等日出。

有什么好等的。

池震最近很操心陆离来势汹汹的复吸烟瘾,他赤着脚走到阳台,身上披着毯子,两手一张,把陆离裹进了怀里。

行了,别抽了,也别等了。睡觉。池震的下巴在陆离的发顶蹭过一下又一下,你等不等,太阳总会升。但你要不抱我,我这心可就凉了。

我还没有个太阳暖和吗?池震说。

陆离把刚燃的烟按熄了,由着池震半拖半抱地裹着他重新上床。外头的天还黑着,陆离闭上了眼,却不觉得心慌。

池震说,天总会亮的。

天亮的时候,陆离仍是好眠。

 

FIN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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